March 20, 2014

Into the Wild

卯起來把版面給改了,希望最近可以更勤勞多寫點文章
有時候覺得,假設我這一輩子活了100歲,可能有30年的時間,是在緬懷過去
我喜歡看自己的日記,或各種能讓我想起過去任何瑣碎的紀錄,恨不得每一天都可以被以秒作為單位被記錄下來:哪天聽了哪一首歌、哪天開始喜歡哪個樂團、哪天吃了什麼大餐、遇到了什麼朋友、哪天整理了房間

把「現在」浪費在「過去」上,好像有點太奢侈了
但我就是喜歡


生命由很多不同的際遇所編織組成,我還是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
我並沒有真的多開闊的視野或真的多豐富多有智慧的人生經驗
我只有眼前,愉快痛苦悲傷憤怒、被滿足與不被滿足、明確的跟未知的,這些一翻兩瞪眼的感受
在最低潮的時候看了電影Into the Wild(阿拉斯加之死)


電影的結局讓我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有人說是絕望到讓人覺得好有希望,但是當下我的狀態是徹底的毀滅(笑)
人們總是會想辦法往好處看的,總是會對任何困境抱持一點點希望的
因為對於主角有強大的認同感,跟著主角一路這樣尋覓,以為他能夠找到什麼,以為他可以跨越什麼
以前讀的什麼傳播理論也說的,我們在觀賞的時候總是會把自己跟裡頭的角色同化,給自己適當的角色

但最後他就是這樣,兩腿一直

那個瞬間我心裡飄過的疑問也是「難道我也會…?」
死是每個人都會死的,但是要怎麼活呢?

Careers are a 20th century invention and I don't want one.

當下的我真的很痛恨社會體制,只想要大喊大叫,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冠上那些名號
能不能不要當高材生?能不能不要當乖孩子?能不能當個沒出息的人?當個窮人?



很煩的是,每次在講這些話的時候,心中總是有個聲音在叫我冷靜叫我別把話說太死,還真想叫那聲音去死
現在我寫出的每一句話都有另一句話可以來反駁,而這兩句相對的話我都深深地理解也明白
「大師與瑪格莉特」裡面有一個令人深刻的章節叫做「第二人格的形成」
沒有人相信伊凡訴說的「事實」,被說那是假的,被判定成一個瘋子,他被關進醫院
但是他所看到的事情千真萬確曾經上演,他能懷疑自己嗎?可以,有第二個人格就可以懷疑自己。

其實也不要說到人格分裂那樣嚴重,每個人心中總是都會有不同的聲音,天使跟惡魔的拉扯那類的


本我自我超我也總是在互相對話吵架設法取得平衡啊
也許我是在一個牛角尖頂的狀態下看了這部電影,又更往裏頭鑽去了
好生氣好無力好失落好厭倦,如果我無法融入社會怎麼辦?如果我就是個失敗者怎麼辦?
因為我們都是要倚著這個社會生存的,他怎麼定義成功與失敗,你就得怎麼看

曾經太過天真,現在才看清楚原來我的自我膨脹了多少
以前常掛在嘴邊,人生沒那麼辛苦,歡喜做甘願受這些話
為什麼到現在這種甘之如飴的感受已經完全消失了?我才23歲啊。

跟嬉皮一起在荒漠中流浪,可以享受生命的美好,也能感受空陰虛擲,更能實踐逃避現實
一切在於你怎麼看,看你站在哪裡看:是積溺的低谷還是能俯瞰一切的高原?
你也想逃嗎?別傻了,你沒那麼厲害,你還太世故,逃一個月就會想要回去逛信義新天地了吧。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面對自己、面對人生的課題
只因為我們沒有人是孤島,只因為我們都有愛的能力,愛別人,愛自己,讓別人來愛
才讓這一切變得這麼困難。
不只是你自己的問題,也許你是別人的期望也許你是別人的救贖也許貴人也許小人
但你身兼多職蝴蝶效應最後全部都纏在一起了,一點都不痛快

他馬的困難。

昨天晚上突然很想看日本喜劇電影,又一時找不到什麼推薦,就看了交響情人夢電影版後篇


野田妹說「我已經很認真面對音樂,我已經很認真練習,我已經很努力了!

「イツマデヤレバイイデスカ」 (到底要努力到什麼時候?)

就像是當時的我會講的話,埋怨埋怨,還有埋怨
最後跟變態大叔竹中直人(天啊好愛他的智障外國腔日文)合演之後,野田妹覺得無法再超越自己而逃走
變態大叔對千秋王子說
「有些人會正面迎擊,再度超越自己;有些人,卻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野田妹最後超越了自己,唉唷這部電影又帶出了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問題但今天已經太餓該睡覺了
阿拉斯加之死就演出了一些可能會消失的生命,他們內在的樣貌和訴求

我們快樂是因為愛,痛苦也通常是因為愛;我想不管怎樣,我都會選擇繼續去愛,沒有愛,就走去找
哪怕有一百個人格哪怕有多痛苦,哪怕真要從這世界上消失,有一天我至少說得出口我曾經試過
像主角一樣躺在休旅車裡頭,自由,但是沒有遺憾嗎?
因為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改天再紀錄另一個有趣的際遇),所以我有力氣爬起來,走出去,去嘗試

正面迎擊。


明天也要正面迎擊7:00準時上課的駕訓班,今天快下課的時候因為滿腦子想著早餐要吃什麼
結果就把車子開上安全島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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